巴黎洪水百年

文/本刊记者 夏丽川

图说：1910年1月，巴黎洪水使平日熙熙攘攘的里昂车站顿时陷入一片汪洋之中。一个世纪以来，引发这场洪灾的因素并未彻底改变，巴黎盆地的气象条件和塞纳河的地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。上个世纪中，巴黎一共发生了三次洪水，大部分的降雨不是发生在巴黎，而是在塞纳河上游地区。当上游发出强降水预报时，洪水要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才会到达巴黎，可以充分利用这段时间采取对策。河流的上游也先后兴建了四座水库，为了使防护措施更加完善，第五座水库的兴建计划目前已经在讨论中了。已有水库的蓄水量达到8.3亿立方米，已经相当可观，但是与1910年横扫巴黎的40亿立方米－60亿立方米的水量相比，仍是杯水车薪。

巴黎市民是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拖泥带水走过1910年的，他们经受了一个多雨的夏季，紧接着又是阴冷寒湿的秋冬。当时，巴黎新建的环线地铁正要开通，人们对这个愈来愈现代化的首都充满了自信：事情应该不会变得更糟了吧？但是事与愿违，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想。

这场洪水致使穷人的生活更趋困苦，而对于一些富裕的巴黎人和旁观者而言，这场洪水却有了另一番诗意。大家开玩笑说，“巴黎变成威尼斯啦！” 于是在蒙田大街组织起愉快的“刚朵拉”之旅，街道上也搭起了浮木桥。灾难中混合着狂欢的氛围！为媒体工作的摄影师与摄影爱好者们四处寻找拍摄对象；画家一经安排好自己的家当，就在高地支起画架……被吓得神经过敏的人说池塘中逃走的鳄鱼出现在城中，连墓中的尸体也被洪水冲出来了！阿波利奈尔回忆道：“你就是涉水出门去电话亭里打个电话，也会被当做1910年巴黎大洪水的受难者被摄影师永远记录在案。”

面对洪灾，市政的应急部门还是积极地工作，这仿佛是四年后的世界大战的一次“预演”。警察们也热情高涨，撑船工作直至洪水退去。

“每一次灾难就是一个教训，这次洪水暴露出巴黎人如同居住在没有屋顶的房子里。” 让饶勒，这位法国最早的社会民主主义人物这样说道。2005年，美国卡特里娜飓风洪水肆虐新奥尔良，学者们又翻起让饶勒的著作。面对自然灾难，他的结论是：“人类不能仅仅依赖于技术的进步，同时更要有忧患意识及全面改善城市的基础设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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