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呈现人的好，人的动人之处”——专访侯孝贤

文/本刊记者 戴路

2011年3月15日，在接受《LENS.视觉》采访时，侯孝贤一直戴着帽子，又不厌其烦地不时将它往上抬一下。他不喜欢别人刻意给他拍照，但如果对方坚持，他也会照做。这位64岁的台湾导演，对自己的信念有着非同寻常的坚持，与此同时，似乎又把所有事情都看淡。

“西方有西方的戏剧传统和电影工业的形式，因此有了好莱坞电影；而我们，我们的电影工业不发达，我们的传统是戏曲，我认为戏曲才应该是我们的电影应该模仿的对象。”看他的电影有时候就像在看一场好戏，一幕一景，固定的视角，包括切换场景时的黑屏，将时代更迭和悲欢离合一幕幕地呈上，正如他在《戏梦人生》中打出的字幕：“世间并没有那么多阴暗跟颓废，在整个变动的大时代里，生离死别变得那么天经地义不可选择，像河水涓涓而流……”

在他看来，无论时代变得多快，有一些东西，譬如生存，譬如人、人所经历过的一切，都是不会改变的，而他所做的事情，就是将自己的体悟和感受呈上，他从不谈理论。侯孝贤尤为反对人们用“老”来形容他，但在刺激眼球、空洞乏味的影片也能取得好票房的今天，他又的确有些被边缘化的无奈，“无论钱多么少我都可以拍，没有钱我也可以拍，现在DV也很方便，拍给懂的人看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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