奢侈是那些不被看见的东西

文/Lens记者 斗荣

1910 年，香奈儿在巴黎康朋街 21 号开设了第一家女帽店。第一次世界大 战变革了社会结构，触发妇女解放，赋予人们活跃生活和自由道德精神，造就了 “一战”后“疯狂的 20 年代”这一独特社会现象。香奈儿为女性设计的服装合身 舒适，不用他人帮忙就能方便穿着。“服装就应该像雕塑，而不是绘画。”她曾说道。 作家维克塔·马尔蒙曾将自己事业开始走下坡路归咎于香奈儿给时尚界带来 了“奢华的贫乏”，但在另一些人看来，这一风格恰是种“简约的奢华”。对于美，嘉柏丽尔·香奈儿有自 己的见解：“美，就是完完全全地 做自己。优雅没有秘诀，真正困 难的是找到自我……”

 

对于美，嘉柏丽尔·香奈儿有自 己的见解：“美，就是完完全全地 做自己。优雅没有秘诀，真正困 难的是找到自我。” 　　在香奈儿品牌中，个人阅历、时代背景、 情感故事被巧妙抽象为物质符号。它属于 其产生的时代，“造反只在艺术之中，革命 只在性爱之中，反抗只在时尚之中”，如名 词，如形容词；又创造出了超越时代的优 雅，始终抵达欲望的秘处，如动词，如梦想和呼吸的象声词。

“香奈儿，首先是一种风格。流行稍纵 即逝，风格永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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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，人们精神世 界的主题是对现代性的追求与描画。机械 化使人变得急迫而好奇。香奈儿认为机器 刚硬纯粹的线条是真正的灵感源泉，最能 表达时代精神。她曾这样表述：“飞机的线 条有什么画蛇添足的吗？完全没有。我在 创作时，想到的正是飞机。”受到来自德国 的应用美学概念影响，香奈儿在设计上采 用普通舒适的针织面料、直裁线条、单色 以及工业化曲线。

“一战”中，女性开始工作，这样的社 会转型也体现在了服饰上。香奈儿开始把 黑色运用到女士服装，设计出极为合身的 “小黑裙”，即使开车时也可以舒适穿着。

另一方面，现代性使人们期待直面生 活真相，顺应当下，拥抱直觉。现代派艺 术就此产生。艺术家们是香奈儿的客人、 密友和老师，启发她将时代特征提炼为抽 象符号：黑线、白色山茶花、数字5、菱 纹格……

“直觉告诉香奈儿女士，‘现代感’只能以‘减法’来表现。她不是堆积累赘的装饰，而是除去所有令人不悦、分心和杂乱的元素。”

毫无疑问，她有着发现符号的敏锐， 更有着将它们与个人神话结合的天分。她在法国科雷兹省的奥巴辛修道院长大，修道院建筑里的诸多元素——星星、月亮、太阳等有着宗教意味的神秘符号——都能在她的作品中找到痕迹。星星图案更是贯穿她的一生，这位狮子座女士在1920 年第一次威尼斯旅行中，曾从狮子雕塑中激活了对这个符号的灵感。此外，她还多次使用过马耳他十字。

“没有象征符号，就一无所有。”她说。山茶花、蝴蝶结、麦穗、幸运数字5 等， 更与她的人生传奇紧密相连，成为独家标志物。比如1921 年问世的No.5 号香水， 是她从调香师试制的人工合成香水系列（编号为1 至5 和20 至24）中选择的第5 款，然后，她选择以5 作为香水名，在5 月5 日举行发布会。而那一年，俄国结构主义艺术家罗钦科举办了名为“5×5=25” 的绘画展，音乐家斯特拉文斯基则在香奈儿的别墅里写了一组名为《五指》的钢琴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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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奈儿不耐烦，总是充满精力，常常穿着运动装：“我创作运动服饰是为了自己， 并不是为了其他女性，因为我本身热爱运动。” 她喜爱长距离骑马、打网球和在山中徒步旅行，喜欢躺在草地上舒展双臂，呼吸新鲜空气。她喜爱日光浴，公然展示自己晒黑的皮肤——而在那之前，被晒黑的皮肤是专属工人阶级的象征。

这使得香奈儿设计的服饰始终以柔软和舒适为先，从而为穿着者带来更大自由。在她看来：“服装的优雅，首先在于行动的自由。”

香奈儿曾说：“时尚就是简单的生活。” 一天早上，她的合作伙伴莉露·哥巴赫在一个市场上听见小贩以50 法郎的价格叫卖香奈儿服装。“卖得那叫一个快，就跟卖菜似的！”莉露气呼呼地买回一件白粗布“香奈儿”，上边还有拉菲草编的饰带。事情的结果是，香奈儿马上受到启发，开始在自己的服装上使用此种装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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