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密，让人痛苦也带来甜蜜

文/戴路

摄影/卡西亚·布鲁姆伯格

照片是在斯德哥尔摩郊区、卡西亚父亲的度假屋附近拍摄的，他曾经是名教师，后来投身政坛。当时是10月份，叶子已经开始落下，天气快要变凉了。

卡西亚那时刚结束一段长期的恋爱关系，同时认识了照片中的这个看起来挺像男人的女孩，两人在照片中谨慎地拥抱着。“这是一段新的友谊，我们对彼此的习惯一无所知，她是一个强大而温暖的人，掌握一切。当时我们刚认识，现在我发现她更强了，我们身上的能量一直在变。”

《亲密关系》探讨各种关系，但主要聚焦于爱情，因为爱情关系复杂。“你往里面投入了如此之多的精力，因而更容易引发思考。人们经常说爱情是唯一重要的关系，其实友情也可以非常复杂。”卡西亚说。

夏天是卡西亚·布鲁姆伯格（CasiaBromberg）最喜欢的季节，此时瑞典处于极昼，她能在任何时候拍照，甚至晚上。太阳在地平线上升起又落下，但始终非常明亮。“有光的时候，你一定要捕捉到它。”她说。

卡西亚拍摄自己和身边的朋友，影像成了记录她生活的日记，同时也是自我治疗的方式。“我从14岁开始看心理医生，”她说，“摄影让我自控，让我了解自己经历了些什么。”

她好像总是在恋爱，也总是失恋，每段关系结束时，她都跟亲密的朋友待在一起。“我径直走进他们的屋子，在厨房里拿瓶啤酒，一边喝一边哭。把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，向他们倾诉，说很多话，谈对依赖的恐惧和对亲密的渴望……”

于是有了《亲密关系》——卡西亚在失恋时拍摄了这组照片。“我们需要亲密的关系，又挣扎着想要逃离。这是我们都有的情感。”卡西亚说。

照片中的卡西亚和担任模特的朋友既彼此纠缠，又保持独立，“我们跟其他人相处时，不同的能量带来了不同的相处方式，因为必须保持平衡。我把自己投入不同的关系之中，在镜头前，我想，我要怎样对待另一个人，依赖他？照顾他？拥抱他？还是站在他背后躲起来？”

北欧有欧洲最多的独居人口，斯德哥尔摩到处是单身的人。“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在忍受，因为很多人非常孤僻，他们一个人住，整天忙着工作，从不向其他人坦露真心，不跟陌生人讲话。如果你在街上跟陌生人打招呼，他们会以为你是个酒鬼。”她说，“但实际上，我们都被联系在一起，我们给彼此带来记忆、憧憬和经历，几乎无法完全独立。”

亲密的关系既让人痛苦，也带来甜蜜，正如极昼和极夜轮换交替。卡西亚说：“我记得那金色的光芒，空气是崭新的，那是春天的第一口空气。每个瑞典的冬天过后，我皮肤苍白，感觉自己像个死人，然后第一束阳光降临到我身上，好像满满的希望涌过来，我把夹克脱掉扔了出去，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，心脏因快乐而狂跳。”

完整内容请见《Lens》杂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