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兰港口城市鹿特丹,一座靠贸易建造起来的机会之城。有人说:“不要在鹿特丹问路,因为路上没几个当地人。”
也因此,鹿特丹蔓延着一股“欢迎任何人来,谁都可以属于这里”的开放气氛。
这里规模最大的范博宁恩美术馆,恰当地反映出城市的此种特性。
美术馆的建造者和捐赠人,是来自鹿特丹的1700位市民,他们白手起家,在城市里获得一席之地,也想以某种方式,回馈这座造就了他们的城市。
1700位藏家,就有1700个千奇百怪的故事。许多故事,今天听来仍充满魅力。
在勃鲁盖尔下煎鸡蛋
美术馆最重要的一位捐赠者,是港口大鳄丹尼尔·乔治·范博宁恩——美术馆就是以他命名的。
范博宁恩向美术馆捐赠了最闪亮的几件展品:老勃鲁盖尔的《通天塔》,扬·凡·艾克的《空墓前的三圣女》,以及鲁本斯的“阿基里斯系列画”。
这些画什么价值?《通天塔》曾经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鲁道夫二世的私人收藏;《根特祭坛画》作者扬·凡·艾克现存真迹数量就更稀少。
不过,范博宁恩从没透露过藏品的真实来源。《通天塔》曾经挂在他起居室的壁炉上,范博宁恩最喜欢在底下煎蛋和烤培根。(关于《通天塔》的故事,可以点这里收听。)
捐赠以外,范博宁恩还不时提供小道消息,或在美术馆和卖家间牵线搭桥,帮助完成了许多重要收购。
他一直是这里的英雄。直到“二战”时,他和美术馆一起,把一对犹太夫妇的藏品倒卖给了希特勒,导致当时的馆长以通敌罪被捕,范博宁恩本人却毫发无损。
他是美术馆里不得了的生意人。
耶稣的玻璃水杯
1937年,一批神秘的“维米尔早期画作”在法国亮相。
世界范围内已知的维米尔真迹只有36幅,而且都名花有主。当时正觊觎成为欧洲顶尖美术馆的范博宁恩,自然没放过这个机会。
美术馆花了50万荷兰盾,捧回一幅《以马忤斯的晚餐》,虽然当时就有人指出:画里的水杯太假了,根本不是17世纪出产的器皿。
直到“二战”结束,盟军从纳粹二把手戈林手中起获了一幅类似的“维米尔”,真相才公之于众。画的作者,原来是位荷兰二流画家,他生气自己的才华得不到认可,于是用这种方式报复了社会。
1947年,“维米尔伪画案”开庭审理。画家带着一堆作画时用的器皿大摇大摆地出庭,法庭里摆满让美术馆血本无归的伪作,画家甚至还当庭演示了他的技法。
这幅画,如今成了美术馆里最另类的镇馆之宝。
从天而降的扬·凡·艾克
全世界范围内,15世纪之前的画作不足700幅,而画家扬·凡·艾克的作品,在荷兰只有1幅。
突如其来的惊喜打破了这个唯一性。
2012年,美术馆办了扬·凡·艾克特展,一则流言传入:在北部小城,有人手里有幅疑为扬·凡·艾克手稿的作品。
手稿的来历如下:1971年,维姆·霍夫曼花10荷兰盾,从一场家庭拍卖会买下这幅画。当时他觉得画框很漂亮,以为里面只是幅印刷品。
回家打开画框,才发现里面是真画。咨询了几位专家,大家都说那不可能是凡·艾克的原作。后来,霍夫曼出于个人兴趣,申请了艺术史博士,毕业论文写的就是凡·艾克。
这件事一直沉寂下来,直到范博宁恩美术馆听说了它的存在。
2014年,美术馆买下这幅手稿。2016年,手稿前往大都会博物馆,和“最后的审判”一起展出,完成了它们跨越560余年的重聚。
……
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。在170年的历史中,范博宁恩便是这样,汇聚着这座城市的品味,也不断收藏堆积着其中有趣的故事。
对于这家美术馆来说,“公众才是真正的藏家……美术馆就像镜子,照射出这座城市的面貌。”馆长夏洛尔·埃克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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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站 | 荷兰最古老的泰勒斯博物馆:234年,这家博物馆只做了两件事
第二站 | 海牙市立美术馆:将一生的纠结画成直线,他叫蒙德里安
第三站 | FOAM:被大师拒绝10年,它如今却成了欧洲顶尖摄影博物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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