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30岁,很多人会发现:身体突然成了问题。
对于舞者,尤其如此。
身体是他们唯一的素材,身体的磨损,清晰可知。
Photo by Fan Xi
舞者陶冶是在33岁之后,逐渐产生了一种“身体会生锈,慢慢过渡到衰弱”的状态。
“会跳舞的人每一刻都感觉到恐惧。”
“但是那又怎样?你大可不必再像18岁那样扳腿下腰翻空翻。这个时候你的身体应该有更成熟的表达力,或者是更适合于当下的,或者是更未来的。”
年纪渐长,身体的痕迹和限制越来越多,可对限制的理解也越来越深。“如果你不理解限制本身,你没有办法去理解自由。”
从舞者到编舞者,陶冶充当了新的角色。在他编舞的作品《8》中,8位舞者平躺在地面,脊椎强烈的起伏和身体其他部位的强制性限制,使得舞者的头部、脚部和胸椎在某些时刻会被观众完全忽略。
这是一种新奇的视觉感受:被限制的肢体运动反而让舞蹈从视觉上产生了另一种可能。限制带来自由。
陶冶回想到在金星舞团跳舞的一段经历,“我看到了一群非常纯粹的人在一个小天地当中,独立的,在那个练功房当中,他们杜绝掉所有的外界的事物,没有任何干扰,而专注于在那一个当下,所以那一刻你觉得那是纯透干净的。”
陶冶的自由不仅是突破时间和肢体的,也是突破空间的。
因此,我们得以看到陶冶在Lens空间逼仄的书架间舞蹈。
在这个由仓储厂房改造的Lens 空间里,陶冶需要准确地捕捉到空间里所有的线条和角落,要用身体把所有的点线面由内向外连接起来。
膝盖被擦破,脚磨出血,陶冶并不会结束下一个动作。
“会跳舞的人每一刻都感觉到恐惧,因为时刻会受伤,时刻你自己的身体不可控。但是下一刻如果摆脱它,面对恐惧的反义词它就能面对它,就是希望。”
文:张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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